东子

[刀剑乱舞]乱城(六)

莺丸×审神者

私设预警

渣文笔预警

因为饿到丧失理智而在事发现场袭击自己搭档。这话讲出去足够被嘲笑一辈子,简直可以称之为一生中最大的耻辱!

陌由先知耻而后勇,决定奋发图强,主动去找死者家属询问情况,莺丸实在担心她再出什么意外,紧随其后。

毕竟发生了异常事件,警视厅要求医院协助封闭消息,不知情的病人们听从安排早早进入病房,提前结束晚间活动,突然空旷的医院走廊深处因为缺少人气,显得阴暗灰败,连植物都有气无力。

池田太太临时休息的房间就在下面两层一个闲置病房,陌由先双手插兜,沿着楼梯往下走,平底鞋踩在台阶上奇妙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懒散的哈欠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呼……好困。”

“身体还没有休息过来?”莺丸知道她损失的灵力太多。

“嗯,稍微不足。”还因为饥饿。不过刚刚吃掉两人份便当,她实在不好意思再喊饿。

莺丸按照陌由先喜好,一副知性青年打扮,他看看手表,时间还不算太晚:“稍后问完话直接回去吧。”

“嗯。”陌由先点点头,转头看他,总觉得这一头黑发太奇怪,“发色,转回来吧。”

莺丸还是笑着,不过没同意:“那样太显眼啦。”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固执的人,被拒绝了就直接转移话题,“莺,刚才的现场你怎么看?”

“非人力可为。”拒绝归拒绝,莺丸还是将黑色调淡了一些,稍微透着些莺绿色,做个过渡她可能看着更舒服,“猜不出来对方的目的。”

尸体被破坏了,却没有任何缺少的部位,由此可见,不是为了吃人。现场被整理的干干净净,损坏尸体明显也不是为了肆意破坏的欲望。如果说是想传达什么信息,涂满房间的血迹和涂鸦就足够让人联想到幸福之国,但是又为什么破坏尸体?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莺丸的发色还可以这样调啊?好便利!陌由先一边想着完全无关的事,一边摇摇头,甩掉脑袋里先入为主的想法,试图重新建立推论。一心多用注意力分散,结果就是没有看到脚下踩空,直直就要往楼梯下摔。

“小心!”莺丸眼疾手快伸出手。

在空中漫步一般踩空两步,陌由先回过神,抱着莺丸手臂庆幸没摔个七荤八素真是太好了。

莺丸握紧她的手,另一只手臂半圈着她继续下楼梯:“小心一点,这个医院环境氛围有问题,感知会受到很大影响,容易判断错误。你担心乘电梯出事故才特意选择走楼梯,要是再摔跤可就本末倒置了。”

“抱歉,我太不小心了。”嘴上说着,她还双手搂着莺丸的腰,笑得见牙不见眼,“好腰!”标准一色鬼,明显是没有反省。

“没关系,”莺丸笑着轻轻拍她额头,“这之后清醒点就好。一个人能行吗?”指的是她一个人去讯问。

“不用担心。”陌由先双手拍拍脸颊打起精神,“那我就去了!”她拉开紧急通道的门,走出楼梯。

等陌由先到达病房的时候,橘和人刚刚结束对池田太太的第一轮询问离开房间。

“怎么样?”陌由先看前辈脸色就猜得出来,大概没收获。她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问,一边盯着身边浮动的中年男子幽灵试图用眼神吓退对方。

中年男子幽灵难得遇到一个能察觉自己存在的人,高兴地扭动身体表达激动之情。

如果你不是头朝地脚在上,估计我就信你了!陌由先皱着鼻子,双手改为揪耳朵,再接下来估计就要翻白眼了。化身灵体隐藏踪迹的莺丸及时出手赶走这只情绪激昂的戏精无害鬼,以方便搭档能集中注意力正常工作。

橘和人自动免疫她的鬼脸,无奈摇头:“池田太太只记得进门后看到那样的现场,过于震惊与伤心,直接就晕倒了。没能提供更多有用信息。”

“对之前提及的夫妇关系,池田太太怎么讲?就算事情发展朝着诡异路线前进了,不过普通的侦讯还是要做的吧?万一是谋杀呢?”

橘和人揉揉眉心,叹口气:“问了啊,虽然情况很尴尬,不过还是问了。池田太太也没有什么异常反应。”

“真是没用啊!啧!”陌由先不爽。

“嗯?!没用?!”橘和人要生气了,“对不住啊!我这么没用!”

陌由先讪笑解释:“抱歉抱歉,说的不是前辈,是池田太太。”

“对池田太太也不能这么说!”橘和人有时候真得很想把她揍一顿。

陌由先吐吐舌头,毫无诚意:“抱歉!”

莺丸把附近的浮游异类全都清理了一下,回到陌由先身后,悄悄俯身在她耳边问:“现在还要进去看一下吗?”

陌由先点点头,支开他人:“啊,前辈,不早了你回去休息,我再去看一下情况!”

刚失去丈夫,池田太太情绪不高,大概是受到她情绪感染,房间内的空气也沉重的像是玩儿深度潜水惩罚游戏,压得人喘不过气。

陌由先向池田太太微微弯腰行礼,立刻去打开窗户,试图催动空气流通。

池田太太像一座雕塑,坐直身体一动不动,就算有人在自己的领地上四处游蹿也就只转动眼珠用余光看了一眼。

“池田太太,还记得现场的情况吗?”陌由先上来就是个直球。

年纪将近半百,但一直保养很好的夫人看不出太多岁月磨损的痕迹,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轻声道:“记不太清,我被吓晕了。”

“嗯嗯!”陌由先在病床周围踱步,“丈夫突然去世,对您的打击一定很大吧!”

池田太太似乎是精神不太好,没有多讲话,只简单地回复:“是啊。”

莺丸看着病床上的女人,能感觉出状况不对。是警惕吗?他看看陌由先,那意思:你准备怎么让她开口?请。

“离开了丈夫,以后一个人怎么生活呢?”陌由先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起来很难过,“我记得,夫人您并没有孩子吧?”

“……是的。”

“其实,夫人您知道池田先生有外遇吧。”开始攻略。

“……是的。”池田太太机械地回答。

“那您一定也知道外遇的情人已经怀孕了吧。”加码。

“……是的。”池田太太沉默了片刻。

“听说下个月就要生产了。”补刀。

“……”这次池田太太的沉默时间更长了,“……是的。”

“池田先生好像已经在请律师办理离婚手续了吧。”撒盐。

“你是在怀疑我杀了我丈夫?”池田太太向前倾身,表情僵硬,像是带着一张面具。

陌由先摆摆手,似乎刚才的魔鬼五连是别人提出来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笑的很诚恳:“怎么会!那种现场肯定不是您这样的一个女人能做出来的!您不是也看到了?那样的现场。”

“……是的。”池田太太重新坐直身体。

“哎呀呀,不过如果池田先生没有死可就真是太糟糕了。”她非常不礼貌地随手翻动池田太太的手提包,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她口中讲的话更不礼貌,“还好离婚之前就死掉了!至少遗产还是您的。不过从今以后,您一个女人生活肯定还是会遇到各种麻烦,夫人有再婚的打算吗?为了夫人着想,我可以帮您介绍哦!优秀的男人。”

“太失礼了!”池田太太被激怒了,抬头瞪着她,假面似乎有些破裂,“我丈夫才刚刚去世,你居然说这样的话!”

可能是因为要入秋?空气有些冷。气氛微僵。

终于有反应了。莺丸微微一笑,知道搭档的计策已经生效。

陌由先收回手背在身后,身体前倾,仔细观察池田太太的表情:“我也是为了夫人您着想,不过看夫人这么激烈的反应,那您一定还是对池田先生饱含爱意……”

“当然!”池田太太不等她说完,“我当然爱我的丈夫!”

“那池田先生有没有给您留下什么东西值得您继续爱他呢?”陌由先又开始笑了,如春风一般沁人心脾,如幼孩一般纯洁善良,“明明已经有了外遇,甚至为了孩子还要和您离婚。您的爱,真不值得啊!”

揭开对方的伤疤,拿手若无其事地捅伤口,还关心地问疼不疼?疼啊,我来帮您止痛吧!那就在血淋淋的伤口上撒一把盐!看,是不是感觉刚才的伤口就不算疼了?我可是在为您着想啊。全心全意的!陌由先并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太过温柔,太过为他人考虑。

“他当然爱的是我!最爱的就是我!”端庄的妇人突然癫狂,之前的温雅稳重彻底崩坏,她尖声大叫,“他刚才还告诉我!他就在幸福之国等着我!等着和我永远在一起!永远!”

女人不顾一切的尖叫声刺得人耳膜发痛,莺丸站在搭档身后,贴心地伸出双手捂着她耳朵。

陌由先眼皮低垂看着池田太太,神色冰冷,褐色的瞳孔深处空无一物,像是对玩具失去了兴趣。

在发狂的妇人引来护士之前,有什么东西从她身后的枕头下“咻”地窜出窗户。

不等陌由先开口,莺丸立刻跟了出去。

活人交给陌由先对付,这种属于自己的范畴。

陌由先摇摇摆摆走到病床前,看着病床上的疯女人,抬手一个响亮的耳光,尖叫声戛然而止。

不多时,白皙的脸庞便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火辣辣的疼痛让池田太太嘴角直抽,等她眼神逐渐聚焦,陌由先无视外面冲到病房门口敲门的护士和医生,笑眯眯地自我介绍:“池田太太,初次见面,我是特对室的陌由。可以告诉我您丈夫在梦里给您传递了什么信息吗?”

“我丈夫……”池田太太摸着微微发肿的右脸,看起来可怜又无助,眼睛噙满泪水,“我刚才梦到丈夫和我,我们年轻时出去郊游,他还是那么英俊潇洒,但是他好像很忙,看了一下怀表就离开了。但是离开前有告诉我,会在充满幸福的国度等着我,等着与我相见。丈夫爱的是我!”

陌由先点点头,转身离开:“是啊,是啊!离婚只要没有办,您就还是池田先生的唯一合法妻子么!真爱,真爱!”

她打开门,门外的医生护士都冲进来:“池田太太!发生什么事了?”

“呜……”除了一个耳光没有受到什么外伤的女人在病床上痛哭流涕。她知道她除了称呼,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女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进入病房前,有护士看到,走廊另一端,可能是电压不稳造成的灯光闪烁,电灯投下大片阴影,隐约间似乎能看到有人影绰绰,定睛去找却是空无一物。

医院门口,陌由先打个哈欠:“莺,怎么样?”

“没有追到。”莺丸现出身形,“被逃掉了。”

“没办法,夜战不利么。收工了。反正还会有后续。”

虽然她说的语气轻巧,莺丸还是能察觉出她心情并不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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