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乱城（七）
莺丸×审神者
私设预警
渣文笔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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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色的太阳从东边地平线上缓缓升起，暖系的色彩让人一扫前几天的阴郁。这时候它还没有变成歇斯底里地拼命发射毒辣紫外线的愤怒天神。
真是让人舒服的晨光。
莺丸端着茶杯，在清幽的茶香中伴着早间新闻，再次敲响搭档的房门:“阿先，起床了。阿先？”
“再睡五分钟……”陌由先拒绝起床，坚持耍赖。
“半个小时前你也是这么说的。”昨天是陌由先特意交代莺丸，今天要去幸福之国的别墅看看，一定要喊自己起床。
“五分……”后面声音没了，估计又睡着了。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今日凌晨在郊区废弃工厂附近发生一起车祸，据说现场留下有神秘图案……”
又发生事件了？莺丸沉默两秒，打开房门，将陌由先直接拖出来，放在电视机前。
“……有相关人士提供附近监控显示，该事件有飞车党参与，有可能是帮派活动引起的惨剧。神秘图案正在解密中，有分析人员表示此事件可能涉及宗教信仰，警视厅表示目前还在继续调查，本台将会持续跟踪进一步信息！”
跪坐着看完新闻，陌由先终于清醒了。她揉了揉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起身去刷牙，顺便发一下感慨:“啊！我的乌鸦嘴！”
莺丸放下茶杯:“要去吗？”
陌由先从饰品中抽出一顶黑灰色的帽子递给莺丸:“当然。”
为了尽快到达现场，莺丸选择听从陌由先的荒谬提议，直接开车过去，总比让她拿没有驾照当借口继续赖床好得多。理由再充足一点可以说虽然驾照是买的，但是车技可是真的！当然不能浪费！
不过出人意料，上条组长看到原部下并不高兴。
今天陌由先特意规规矩矩穿了一套简单西服，怎么看也该挑不出毛病才对，她厚着脸皮，顶着嫌弃的目光挤进现场:“上条组长好！”
“这里不用你过来！”上条组长挥挥手，“这个案子归我们的！”
“别那么见外嘛！姑且我也是警视厅的搜查人员，我就来帮个忙，绝对不添乱！”
眼看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上条组长懒得和她磨叽，不客气地把她拉到一边:“进来可以，规矩点！”
“遵命！”陌由先笑眯眯敬礼，回头冲人群中带着黑色帽子的莺丸眨眨眼，敲了敲耳朵。莺丸点头，表示了解。
这次的现场在室外，空旷的废弃工厂平时喊一声都能传来回声，杂草及腰，荒芜得可怕，更别提监控设备了，估计早就成了一堆锈铁。真是会挑地方啊，这里怎么去找目击者？
陌由先捏着鼻子往案发现场走，空气中浮动着常人看不到的猩红的丝线，和在医院病房一样的那种，而且这里也没有死灵，连个残缺不全的死者亡魂都没有。
又是被特意清理了？究竟是哪位清洁工如此敬业？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走进被围起来的现场，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夺人眼球的大片血色图案。不过，和之前看到的感觉不一样。大概是被参差不齐的杂草分散了，血迹有些零散，没有以前那么恐怖，至少没有让陌由先起一身鸡皮疙瘩。
“阿先，血迹图案不同。”耳边传来莺丸的声音。
就算是发现的事情惊人，他的语速还是不会增快，这就是年长者的游刃有余？陌由先抬头四下张望，看到远处一个烟囱上的黑色身影，乘着背后逐渐升起的金光，有如神祗。她不惹人注意地挥一下手臂:“这次的像什么？”
莺丸站在烟囱上，俯瞰地面，从他的距离，看不到弥漫在现场的红色丝线，只能看到被草丛分割的血迹，他再次确认之后开口:“不是上次的涂鸦。这次更像一个规整的商标，好像在哪里见过。”
“嗯。麻烦你到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我去骗点案件信息。”
“好。不要胡闹太过头哦。”莺丸随口交代。
“了解！”陌由先满口答应，找了找，发现尸体已经被搬走了，她转身凑到熟人面前讨情报，“橘前辈！有没有受害人信息？”
橘和人被她吓了一跳，悄悄把笔记本塞给她，然后装成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勘查现场。
陌由先避开地上的血迹，躲到角落去看信息。橘和人的笔记还是一如既往的全面，详细的记录了目前查出来的线索。
受害人有两个，一人死亡，一人重伤。死者表面擦伤严重，更严重的是头部颅骨凹陷，身体多处骨折，内脏破裂，脑内及体内大量出血，法医初步检测，死者死于失血性休克。伤者身体多处擦伤，大腿骨及两臂粉碎性骨折，肋骨骨折刺破肺部，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事故发生原因猜测是受害者两人竞速，工厂内有一些废弃工件没有整理，造成连环车祸。
死者尸体被发现时，没有带头盔，分析可能是事故发生时头盔松动脱落，没有起到保护作用。死者面部伤情也很严重，除了擦伤，脸颊两侧肌肉被撕裂，贯穿嘴角。
三十多岁的中年大叔橘和人还发挥想象力，在死者旁边加了一个不良少女型的都市传说裂嘴女Q图。
“哇！惟妙惟肖！不去当漫画家好可惜！”陌由先将笔记拍下来，准备一会儿给莺丸看看。
她继续看，后面还记录了两人身份，从遗留品上判断，两人分别是两个不大不小公司的继承人，只是不务正业，目前都只在公司挂名。
“死了对社会影响也不大。”陌由先溜回橘和人身边，把笔记本塞回他口袋，悄悄说，“前辈，稍后把尸体照片给我发一份。”
橘和人无力望天。
“橘！”上条组长在现场外围喊。
橘和人立刻跑过去:“在！组长，什么事？”
现场的红色丝线越来越淡，基本上已经消失不见。似乎没有什么值得查看的事情了，陌由先准备悄悄溜走。
莺丸在案发现场周围大概过了一遍，工厂内全是灰尘，除了人类，连妖怪的气息也是一丝都没有，还不如工厂外有活气。他重新回到外面，混在人群中观察围观者。可能是因为地处偏僻，围观者并不多，有人好奇，有人害怕，有人拍照，也有记者孜孜不倦全部记录。
其中有两个人引起莺丸的注意，是两个中年男人，和其他无知的围观者不同，他们透露出的惊恐表情里参杂着说不清的情绪，两人还挤在一起窃窃私语。
莺丸回去和等在车边的陌由先碰头，指着刚才的两人道:“他们应该知道一些事情。”
两个中年人聊着什么开车离开，陌由先当机立断:“跟上去！”
“现场呢？”莺丸一边疑问，一边回头望了一眼杂草丛生的厂房，发动汽车追上去。
“妖怪的线索如你所见，一点都没有。人类的线索……我观察力这么差，在这儿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等橘前辈的笔记。”
“每次都泄露情报给你，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陌由先摸出面包开始啃，“橘前辈有私心的，他妻子也是幸福之国成员，万一这个团体真的有问题可就惨了！所以他超级想让我赶快破案喽。”
“原来如此。”莺丸的疑问得到了解释，“为什么不让家人脱离？”
“出不来。”陌由先打开笔记本电脑，搜索被那些被不带恶意纯粹看热闹的围观者们发布到网上的信息，随意回答，“迷上了，他上次还带着妻子去做了心理辅导。说不定这个幸福之国里面有迷惑人心的妖怪在呢？”
两个中年男人进了一家咖啡店，看样子是要长谈，莺丸把车停在路边。
“莺，要不要当一会儿背后灵？窃取情报超便利的！”陌由先又开始作妖。
对自己尊贵身份没太过在意的老年人居然认真考虑了一下，要不听从年轻人的建议，真的化为灵体去当一会儿背后灵？
“开玩笑的。”陌由先将电脑塞给他，指指电脑屏幕，“这两人是工厂的厂长和土地地主。”
莺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突然下车去买咖啡，在路过那两人旁边时还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成功引起对方注意力。
回来之后，陌由先将咖啡递给他，讲话很诚恳:“监视，拜托你了！”说完塞着耳机躺在后座上开始睡觉。
“……真希望是茶……”莺丸把咖啡放在一边。
陌由先睁开一只眼，补充:“莺，网络上的消息也拜托你了！”然后她又翻出眼罩带上。
“睡觉别忘了盖薄毯！”莺丸加上一句。
陌由先立刻摸出毯子把自己裹紧，还比出一个“ok”手势，彻底甩手不管。
咖啡店里时光悠闲，网络上就有点腥风血雨。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根据不知道从哪里泄露出关于警视厅验尸房的涂鸦和坂东医院病房的血迹涂鸦信息，网上猜测大概是有什么人在恶意损害幸福之国的形象。还有人根据血涂鸦怀疑今天早间的事件也是与幸福之国有关，声称近期发生的事情是针对幸福之国成员的连环杀人事件。还有阴谋论说是某些方面不愿意看到幸福之国教众增多，故意为之。甚至还有人说这是新一轮恐怖袭击的前兆。不过也有人理智分析前两件属于未解的密室事件，这次的事件属于意外。也有不少人表示仅仅是巧合。总之众说纷纭。
大概是每天生活在日常中的人们太过无聊，希望寻求刺激，希望踏出非日常的脚步，总的看下来，附和恐怖袭击说法的人数居然最高。
莺丸并不关心这些网络传言。猜测的结果是每个人基于自己所了解到的信息做出的推论，整理情报，辨别真假，串联线索，每个人能力不同，猜测结果肯定也不同。他现在更需要的是在这些传言的海洋中寻找源头，从结果反推原由。
人类总是这么有趣，自顾自的就能惹出纷争。他看着网络上的信息，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案发现场的图案比较熟悉了。
中年男人大概谈完了，两人起身离开。莺丸回头问陌由先下一步怎么办。
没有等到意料中的回应。莺丸看到她一动不动:“阿先？终于死掉了吗？”
陌由先“呼”地一下起身，满头大汗。
摘下眼罩，莺丸发现她眼神失焦，拿手帕帮她擦掉头上的冷汗，感觉她体温有些过低:“做噩梦了？”
“嘛……”陌由先没有正面回答，身体寒冷，如坠冰窖。
莺丸将电脑递过来:“换个心情，先看看这个吧。那个图案是工厂的商标，不过是被废弃的没有使用过的初始图标，和后来用的不太一样，所以没有认出来。”
“串起来了。”陌由先粗暴地拔了耳机，“那两个大叔也说的够清楚。”她刚才去买咖啡是为了放窃听器。
太阳逐渐升高，温度也开始上升，陌由先觉得舒服了一点。
她给橘和人打电话，告诉前辈工厂主和土地主诱导受害人去废弃厂房赛车，死亡的受害人是造成工厂破产的社长的儿子，受伤的受害人是廉价收购土地的社长的儿子。涂鸦是两个嫌疑人一起动手的，试图将事件与网上传言的幸福之国连在一起。
其他的靠一课自己也可以处理了。
陌由先深吸口气，使劲抓着头发，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了。
莺丸从后视镜看着她:“阿先？”他担心是因为扑空了，搭档有些丧气。
陌由先举起手机给他看死者面部和裂嘴女的涂鸦:“你觉得怎么样？”
作为伴随着长久历史流传下来的古物付丧神，莺丸对现在的妖怪传说并不太了解，他凭着感觉回答:“氛围……微妙。”
“如果我猜的不错，估计事件还会持续下去……”
警视厅动作非常快，得到消息就直接抓捕了犯罪嫌疑人，并通过媒体将事件起因定为复仇，特意强调此事与幸福之国无关，敲定事件性质，试图消除网络恐慌。
不过网络上悄悄流言四起，有人爆出消息，称新的受害人本身不属于幸福之国，但是他们曾经伤害过幸福之国的成员。不知道为什么，一句话突然在网络上传播开，不可遏制。
「这是幸福之国在修正这个糟糕又肮脏的世界。」
幸福之国，本来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团体，突然强硬地挤进人们的视野。
“有人急不可待了。”陌由先爬到前座，开始啃第二份面包，“莺，去幸福之国的别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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